[singlepic id=3729 w= h= float=none]

夢想的追求有時候是一種未知探險,就像旅行一樣。

想要擺脫憂鬱症有時候是一種未知探險,也跟旅行一樣。

圖/古巴哈瓦那舊城區
夢想的追求有時候是一種未知探險,就像旅行一樣。想要擺脫憂鬱症有時候是一種未知探險,也跟旅行一樣。
在抵達那個國土之前,一切都還是存在一種想像階段,與現實有多少的落差,沒辦法衡量。就算知道古巴沒有網路,但也是真正抵達了才體驗與世界失聯是什麼感覺。就算知道克羅埃西亞的國家公園很美麗,但也是真正置身了才知道原來翡翠綠是一種世外桃源的標記。
夢想無關年紀,冒險或旅行如是。背後的恐懼與失落不會因為年紀比較大了就比較少。每一次的啟程都帶了滿滿的期待與想像,但最讓印象深刻的通常總在計劃以外。

有人問我:「夢想有多難?」
「跟冒險、旅行一樣。你敢走出自己熟悉的那個圈的勇氣有多大?你選擇不一樣的那一條路的堅持有多少?」我答。

這禮拜解憂旅店的投書問的是:「憂鬱症到底是吃藥還是不要吃藥比較好?」
我想這個問題的背後應該更想問的是:「憂鬱症應該怎樣才會好?」

「跟冒險、旅行一樣。你敢走出自己熟悉的那個圈的勇氣有多大?你選擇不一樣的那一條路的堅持有多少?」我答。
你沒有看錯,是的,這是一樣的回答。

正向心理學大師Seligman(1970)曾經說過:「憂鬱症像是精神病理學的感冒,遍及我們所有人的生活,但是憂鬱、失敗和焦慮這些情緒困擾往往源自於一種無助感」。簡單來說,就是慣於用同樣的模式在處理問題,但問題無法解決所以陷入挫折迴圈,然後無法接受自己的世界怎麼會變成這樣,繼續在失落的迴圈裡無限循環。

學者對於憂鬱症的成因,通常分為三個面向來探討張家銘,2009;黃淑儀、宋惠娟,2016)

 

1.生物學角度:是否有家族基因遺傳等因素,或者罹患其他疾病導致內分泌失調等。

2.心理學角度:遭受挫敗、失落經驗或負面認知模式所導致自我封閉、退化或自貶。

3.社會學角度:個體所處的環境是否有完整的系統支持?或者是面對了威脅、惡劣的環境變成長期壓力?

雖然說憂鬱症是多因性的情感疾病,必須了解病因才能對症下藥,但是不管是生物學、心理學還是社會學的角度,都仰賴個體有多強大的心理素質才得以復原。
「就算是生物學角度的也是嗎?」
「是的。生物學角度來看需要仰賴藥物來控制(有些心理學或社會學角度嚴重的也需要),但不管是什麼,都需要仰賴個體本身的心理特質,也就是你有多大的決心與意願,願意冒險與改變,到達你的夢想之地。」
這些年來,不只有一個學生問我,「為什麼我定期看醫生,定期吃藥,但是我的憂鬱症都沒有好?」
「很簡單。因為藥物只是讓你不要太沮喪(或平衡內分泌),但它不會解決你真正的問題,所以不會讓你幸福快樂。」我答。
針對這個禮拜解憂旅店的問題,如果醫生認為個案需要吃藥否則無法維持一般正常生活,有些嚴重甚至想要自殺者,都應該配合醫生服藥比較好。服用藥物是為了要控制自己的病情,不讓它惡化。但有些身心科的藥會有副作用,如果服藥出現太嚴重的副作用,還是要跟醫師討論或者請醫師換藥比較好。但服藥僅是為了讓自己的狀態維持在一定的水平上,而不是靠藥物治癒憂鬱症。
我的憂鬱症是怎樣好的?我的憂鬱症是我很努力找到自己的模式然後打破它,然後學習用新的模式取代,並且不斷練習,哪怕到現在還是會一個不小心就又可能犯規,但我努力保持自覺且修正,例如說我以前完全不知道什麼叫做慢活,我的行事曆上滿滿都是代辦事項,我沒有辦法蹲在古巴的巷弄邊跟大家一起瞎耗時間,我總覺得我應該要做點什麼來讓我的生命看起來更好,因為我永遠不夠好,當我用盡全力追求還是沒能夠好以後,我開始崩潰然後沒有力氣。憂鬱症者最大的問題就是對世界沒有希望什麼都不想做,也就是所謂的「沒有力氣」。不過說真的,一翻兩瞪眼的事實是:「沒有力氣那就繼續待在憂鬱地獄。」

 

這是人生的一場旅行。

有些人一腳踩進憂鬱地獄谷,在裡面一待就是幾年,有些人待了一輩子。

關鍵在於你敢不敢冒險旅行,而且勇於改變。

日本一位精神科醫師宮島賢也罹患了憂鬱症而痛苦了7年,他指出憂鬱症患者的復原之路不但漫長,而且憂鬱症復發的可能性是很高的,要達到正向的生涯適應,是每一位憂鬱症患者都必須認真學習的功課(張秀慧譯,2014)。
而那個認真學習的功課指的並不是認真吃藥,如果你認為吃藥憂鬱症會好,那我必須很殘忍地告訴你:「你錯了」。
吃藥有時候是必要的,因為要讓狀態維持在一定的水平上,好讓你可以去思考或探求痊癒的可能性,但不是療癒你的憂鬱症,太多的個案都搞錯重點了,有的人錯了一輩子。
「心理諮商會好嗎?」
「有些人會,有些人不會。」如果你要我坦白說。
如果你想知道原因,我會告訴你因為我們國內的心理諮商教育,把心理諮商師訓練成個案的一面鏡子,也就是心理諮商師會努力地呈現你的樣子給你看,但不是每一個個案都會看得見自己的模樣,有些人一直在轉圈,花了很久的時間還是不能(或者也可以說不願意)面對自己真實的樣子,如果一個人無法面對自己真實的樣子,根本不用論改變。

「所以意思是心理諮商跟吃藥都不能保證憂鬱症會好嗎?」
「是的。很殘忍但我必須實話實說。」
如果以一個過來人的經驗給建議,我會建議憂鬱症患者還是要做心理諮商,目標是去處理自身一直沒有處理的創傷與情緒。這是第一個階段應該要做的重要事,雖然完成這階段憂鬱症病不會好,但這個階段很重要不能被跳過。再來是找一個私人的心理教練,但這部份可能要小心,因為台灣太多人頂著心靈導師的光環就高價收費,什麼奇怪的流派都有,最好要張大眼睛看。這個私人教練最好可以依據你的狀況量身訂制,看見你的盲點與模式,可以協助你打破模式並提出具體訓練計畫。這是一個漫長的旅程,需要很大的勇氣與堅持,不要想著今天吃藥明天會好,日本精神科醫師宮島賢花了7年,我自己花了6年,很辛苦,但爬出地獄谷以後,真的很值得。

後記:

 

貪圖夜,就像貪圖安靜的回歸。像是坐上子彈列車,狠狠的將所有的思緒都拋在腦後的感覺。放上古巴樂,什麼都不需要,只需要來點舊日輕鬆的回味,帶我回哈瓦那舊城裡,大夥翩然起舞的氛圍,瀰漫著慢活的世界。那個我學習許久才懂的慢活世界。

來一點多明尼加的Merengue,加一點浪漫的Bachata。帶我回南美的夜晚,當一晚沉默的女僕,當一晚優雅的公主,或者想像靈魂就翩然起舞的女王。旅行的殘毒有時候肆虐,只能在忙碌的每日例行工作裡天馬行空,翻閱一張張在街角、在小城巷弄裡的照片,將自己拉回那個平行時空,偶爾換上當地人的眼光,去檢視或見識。

 

憂鬱症並不可怕,可怕的是我們長期用一樣的角度與模式在看待世界。
如果沒有正確看待憂鬱症,無法跟他過招,任憑他在生活當中肆虐,將主權交給藥品或定期就醫,那可惜了憂鬱症。
如果不服人生走這一遭要被憂鬱綑綁,懂的想辦法逃脫,將主權握在手上,甚者懂的利用憂鬱給的禮物,那恭喜,走過憂鬱地獄谷,幸福會加倍在等你。
祝福目前正被憂鬱症所苦的每一位,能有勇於面對自己人生,就是不會像你想要的那樣。但是不一樣,會有更美麗的未來。

Reference:

Seligman M.E.P.,&Groves D.P. (1970). Nontransient learned helplessness. Psychonomic Science, 19, 191-192.

張家銘(2009)。EQ殺手 — 認識憂鬱。臺灣憂鬱症防治協會,2018年11月22日,取 自http://www.depression.org.tw/knowledge/know_info_part.asp?paper_id=64

黃淑儀、宋慧娟 (2016) 憂鬱之概念分析。榮總護理,33(2),204-211。

張秀慧譯 (2014)。讓憂鬱變微笑的20個好習慣:精神科醫師治好自己憂鬱症的快樂練習。台北:大樹林。